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成玉和連宋番外 成玉和三殿下番外小説

來源:時代範 2.48W

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成玉和連宋番外 成玉和三殿下番外小説

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成玉和連宋番外 成玉和三殿下番外小説

本文摘自百度貼吧

作者:孟慕語

壹>>>>>>

九重天上的連宋連三殿下,早早便得了個花花公子的名號,並且在接下來的十幾萬年中,用實際行動將這個名號坐得踏踏實實。天上的仙娥,能淡定面對連三殿下者不多見,每每提及這位赫赫有名風度翩翩的人物,仙娥們先將臉紅了一回,繼而用羞澀而欽慕的語氣表達內心的嚮往:“三殿下是我見過的最温柔最風雅最體貼的神君了!”

是以,天上的女仙很少有不對連宋笑面相迎的。加之連宋脾氣好,與各位帝君上神又是故交摯友,男仙們也頗為尊敬。但,習慣了被人見人愛的連三殿下到底還是撞上個冤家,十幾萬年難得遇上個看他不順眼的仙子,這個仙子喚作長依,亦稱成玉。

貳>>>>>>

初見長依是在碧清池。

碧清池長年養着蓮花,算是專給紅蓮仙子的池子。若有平常的花事,有時也會定在此處。因為此處略偏,平時也不大有來人。那日連宋算是心血來潮,天剛矇矇亮便到碧清池邊坐着賞蓮,悠然地飲着茶,享受滿目美景,微風徐徐拂過,倒也是寧靜致遠。

突然傳來細微的水聲,他透過層層花葉望見個女子的背影。這樣早,哪宮的仙娥如此勤快?他覺得新奇,略施法力撥開大半花葉,看得更清晰些。

那女子小半個都浸在水中,身上卻不見濕,顯然是用了仙法的,這樣或許是哪位仙子。那女子着水粉色衣裳,黑髮如瀑,幾乎垂到水面上。發上並無裝飾,只有支銀釵將鬢髮鬆鬆挽在腦後。她抱個青花瓷瓶,小心翼翼地收集荷葉上的露珠。偶爾側身轉過來,他見她脣邊掛着笑意,眼睛也彎起來。霎時,又沉入水下去了。

連宋抿了口茶,問身邊的仙官:“那是誰人?”仙官打個哈欠,揉着眼答:“約莫是紅蓮仙子罷。”他笑道:“紅蓮仙子是花神中最高主位,怎會這般打扮。”仙官揣摩着他的意思,大着膽子道:“長依仙子為人素低調,待人接物卻也寬厚爽快。雖説平日裏冷淡些,但聽她宮裏的侍婢們説,仙子其實也是愛説愛笑的呢。”頓了頓又試探着説:“長依仙子素日無甚交好的神仙,倒是與太子殿下頗為熟稔。”

太子便是連宋的二哥,桑藉。説來他倒有些憐憫他這二哥,時時被太子之位所累,幸而他看清此間,早早脱身落個清閒。他搖搖扇子:“哦?”仙官估摸着連宋是對這則八卦有興趣,於是道:“長依仙子原是個凡人,早些年太子殿下下凡歷劫,託身的凡胎與長依仙子是竹馬青梅。太子殿下未等成親便歷劫返天了,長依仙子在凡間痴守活寡好幾年。太子殿下一直視長依仙子為好友,於心不忍,於是託夢相告。長依仙子竟執意修仙追隨太子殿下,初升上天時頗受了些苦難。後因花事辦得好,步步擢升為紅蓮仙子。”又歎息一聲,“説不定此番長依仙子集露珠也是為了太子殿下,但殿下已與青丘訂了婚約,仙子也是可憐可歎。”

他只是想,長依,長相依偎,是個好名字。仙官望了一回天色,又揉揉眼睛道:“殿下餓了罷?且看看早膳備好了沒有。”説着一溜煙跑了。他望着粼粼的湖面,只是搖着扇子。驀地,那女子破水而出,綻出明亮水花,她便立在水花中央,盈盈笑着。連宋迅速捏訣隱身,瞧見那女子臂上掛了個錦袋,似是裝着藕莖。

女子輕盈地踏着水面行走,所過之處皆盛放朵朵紅蓮,妙曼清麗。她走了幾步後似是想起什麼,回頭對着那紅蓮施個仙法,步生蓮於是隱去了。卯日星君約莫已當值,自碧清池另一邊射來光芒數丈,她便是迎着光行走,好似全身都耀着金光。

眼見女子消失在視線裏,他現了身,仍是不緊不慢搖着扇子。回想起方才所見那女子的神情,更像是苦惱。這天上的女仙,無不羨慕步生蓮之美,這長依卻不同,彷彿步生蓮是個累贅。

收起扇子,他彎了彎嘴角。

叁>>>>>>

再見到長依,卻是在桑藉宮裏。

近來他被東華帝君接二連三得弄得很頹敗,轉道去桑藉那兒尋點安慰。沒想到正見着桑藉與長依對坐談天,長依見他進來,連忙規矩地起來行了個禮。桑藉對長依道:“起來吧,連宋不是拘禮的人。”他笑道:“二哥倒是比我會享清閒,宮裏藏了這樣一位美人兒。”桑藉也笑了,順手拉着他坐下:“説到享清閒,四海八荒誰比得過你這位花花公子?正巧你來了,方才長依還問,花典時她要不要獻舞,我沒經驗,倒問問你。”

他於是將眼光投到長依身上。她今次穿了玫紅的衣裳,發間也堆了簪花,比那日所見更有一番生動的豔麗。只是一直垂着眼,面上帶着疏離的謙卑和謹慎。他想,他為什麼不笑了?她見到他的前一瞬,還揚着透亮的眸子朝着桑藉笑,比那日的更活潑,更神采飛揚。他頓了頓道:“舞麼也要跳的好看才好登場,不知長依仙子的舞如何?”明明是問她的,卻是桑藉代答:“長依説近日練了練,現下不如就讓連宋瞧瞧,也好做個定奪。”她終於抬頭,只是猶豫地將桑藉望着。桑藉打趣道:“此時你倒膽小了?一盞茶前是誰向我誇下海口的?”她被逗樂,梗着頸子道:“誰膽小了?你且先去蓮池候着,我換好衣裳即刻就來!”飛也似地跑了。

只那一刻,連宋曉得,長依與桑藉之間,其實超越了一般的熟稔。她眉眼間稍縱即逝的嗔怪嬌羞,都是女子對着心上人才有的甜蜜和親暱。

去蓮池的路上,他試探着問:“你與長依……莫不是……”桑藉搖頭:“我不過將長依視為好友,卻也不能阻攔她的心意。長依知道我與青丘的婚約,只是她追我上天本就吃了不少苦,我不忍與她形同陌路。”他心裏有一刻是瞧不起桑藉的,他的不忍是在害她。

長依的舞跳得一般,但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笑。她笑得那樣燦爛,毫不矯作。瞥向桑藉時眼眸中萬千情緒欲説還休,真正是女子應當的純粹模樣。

一曲舞罷,她拖着曳地長裙款款走來。她忘了隱去步生蓮,身後的紅蓮像火光一樣灼傷他的眼。他好像看見那些紅蓮開在他心裏,一朵一朵次第綻開。她不看他,只盯着桑藉,等着他的回答,眼裏有狡黠和孩子氣的較真。桑藉笑了笑:“我倒覺得尋常,連宋你覺得呢?”他道:“唔,雖説,中規中矩了些,到底是,還好。在花典上跳舞,也非不可。”他磕磕絆絆説出的這句話,引來桑藉的調笑:“長依你瞧,我這三弟原是最會夸人的了,他這話都説得這樣不順,可見你跳得委實一般。”他並不是這樣想,只是見着她的眼睛,他的舌頭有些不受控制,只好辯解道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過兩日我尋個師傅給你指點指點。”

長依沒有回答,委委屈屈地低下頭。此時一個小仙娥匆匆忙忙竄來,在長依耳邊説了句什麼,長依與他們行了個禮便速速離開了。

他望着她的背影,把握不准她有沒有生氣,桑藉倒是氣定神閒。他無心再與他喝茶,也告辭離去。

其實他在風月場上行走這許多年,方才那前所未有的一下,他曉得,他是心動了。

肆>>>>>>

仙娥們都説長依仙子近幾日苦練舞技,為的是在花典上一鳴驚人。但在連宋看來,她是在和桑藉賭氣。她與桑藉之間親密的關係有時委實讓他十分的苦惱。

花典那日,連宋早早地便到了。等候時聽見幾個小仙在閒談。

一個小仙道:“聽聞長依仙子最擅長的是琴,一曲即能撥動人心,不知為何執着於以舞啟開花典?”

另一小仙道:“長依仙子的琴最好,卻不常彈,只有太子殿下聽過幾回,身邊的侍婢也沾光,據説十分的動聽,能催得紅蓮盛放呢。”又道:“可惜今日太子殿下到青丘見那位姑姑去了,不然興許咱們也能聽着。”

原來桑藉今日沒有來,他暗自有些高興。

長依今日果然盛裝打扮,舞技也頗有長進,只是面上總沒有表情。一曲舞罷,她再沒出現。他心裏便憂愁得緊。

這十幾萬年,難得他真正深動了心,卻惟獨是對着一個對他無心的女子。她一顆心全給了桑藉,半點沫子也分不給他。且近來他還曉得,長依,是頗看不慣他往日的花花公子形象的,如此他做的事在她心中的影響就大大減低了,在這使他憂愁上更添憂愁。他惆悵地思索了半日,只悟出一個道理: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子這回事,須得慢慢來,暫且先在平時幫着她。可長依性子倔強,他只能默默地做這些事。不讓她知曉地做,又打動不了她。這二者之間的矛盾,委實讓他苦惱了很久。最終他心一橫,長依順心他便順心,至於她曉不曉得先不管,反正總有一天她會曉得。

此後種種,大可略去,直至桑藉帶回個青丘的侍女,親自挽了她到天君面前要解了與白淺的婚約,被天君斥責。

他聽仙官説紅蓮仙子幾日沒有出門,十分擔心,急急趕到她宮前。守宮的小仙婢客客氣氣地説君上正在休憩不便見客,他面上温和地笑了笑,心裏卻想着隱身進宮打探打探。正準備捏訣時,從宮裏奔出個侍婢竄到他面前,他認得這是長依的貼身侍婢。那侍婢拉着他走到一邊低聲道:“今日君上不知何時出了門,我到處尋也不見蹤跡。我曉得君上除了與太子殿下,便是與三殿下熟識些,乞望三殿下幫着找找。”他二話不説按上雲頭便四處尋找,最終在碧清池見了她。

她提着一壺酒,踮着腳在紅蓮間起舞。她是醉了,舞得跌跌撞撞踉踉蹌蹌,一個踏空,眼見便要落進水中,他飛身抱住她落到地上。他看見她面頰上兩行清淚。她手中的酒壺砸在地下,發出清脆的一聲。這一聲好像驚醒了她,她睜眼盯住他許久,忽然將頭靠向他,低低地嗚咽起來。他沒有説話,任着她哭。

起初還是啜泣,而後演變成放聲大哭,她悽楚地喃喃道:“明明是我先遇見的,是我先遇見的……”他明白她哭什麼。她拋棄一切追隨他,卻曉得他已有了婚約。這也罷了,他如今為了旁的女子要毀了婚約,那她算什麼,她為了他做這些算什麼。

沉默地帶她回宮,置在她牀榻上。她哭累了,合着眼彷佛睡去。他給她蓋上錦被,掖好被角,突然被她抓住袖子。她用哭紅的眼睛望着他,甚至還有一絲感激的笑:“謝謝你,三殿下。”

她聲音雖然十分輕,但他聽得清楚,是三殿下,而不是,太子殿下。

他看着她漆黑水亮的眸子,突然大徹大悟。夠了,已經夠了。他為她做的一切一切,換來這句算不得讚譽的讚譽,他覺得其實值。

伍>>>>>>

南荒魔族動亂,天君下旨,令三殿下連宋領兵出征。

原本這事不該落到連宋頭上,比起他,他的二哥桑藉作為太子,更該率兵。但桑藉由於和青丘那侍女之事,觸怒了天君。而天族老一輩有見識的神仙明白連宋決策更勝乃父,紛紛推舉由他統兵。天君本有些猶豫,卻逢着那青丘的侍女又在九重天上驕縱妄為,天君大怒,下令將其打入鎖妖塔,連帶着桑藉徹底失寵。

連宋得知此事,心裏頗為煩躁。

桑藉決不會眼睜睜看着他那小娘子在鎖妖塔裏受苦,定是要前去解救。依着長依的性子,更不會袖手旁觀,若是往日他在,還能攔住她,可偏偏他被趕到南荒去打仗,是遠水救不了近火。他知道擅闖鎖妖塔危險,可長依未必明白。説到底,長依冒這樣大的險,其實還是為了桑藉,可是為了桑藉,值得麼?

自上回長依醉酒後,連宋與她的關係略有緩和。但他見她總不曾真心笑過,平日總是垂着眼。聽她的侍婢説,她無事時,總是怔怔地發呆,再也不似從前那樣愛説愛笑了,不過長依再未去過桑藉處,見着了也只是行個禮,反而是碰到連宋顯得熟稔些。所以連宋更加憂心,不知她要自閉到何時。如今在他不在時出了這樣大的事,他卻不能在她身邊。

思前想後,出行前,他特地去見了長依。

“我曉得你要出征了,其實你能力強,應當是會早日凱旋的。”她給他奉上一杯茶,垂下眼瞼在他對側坐下。

他沒什麼心情説些調侃的話,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:“長依,桑藉是不是與你説了,要去鎖妖塔下救他那小娘子?”

她嗯了一聲。

“那你是不是要與他同去?”

她沒説話,視線在地面上漫不經心地移動。

“你可知道,擅闖鎖妖塔是怎樣大的罪?”

“你是希望我去勸勸他,讓他看着他的心上人受難?”她終於抬起眼看他,説到心上人時眼底閃過幾分沉痛,“我知道,你們兄弟感情好,你之前也想替他為我做些事來補償我。其實我不需要補償,我也從來沒想過要他的回報。他要去救心上人,是天經地義的事,若是他因為怕連累自己就冷眼旁觀,他就不是桑藉了。”

他愣住了。原來她一直沒明白他的心意,以為他來找她不過是讓她去當説客,以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是幫他的二哥做些彌補。他傷極反笑:“你當真要去?”

她仍舊不説話。

他越等越心涼,最後只是站起來説了句:“我回來時,要看見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。”

她笑了:“那是自然,我運氣一向好得很。”

臨行前,他留了個飛得快仙官在長依宮裏,私下囑咐她的貼身侍婢,若是長依進了鎖妖塔,立刻派這仙官到南荒來知會他。他知道從南荒趕到鎖妖塔不是一般的遠,但只要他有心趕,早到一刻説不定便能幫她一刻。他也不知道長依此去是否是凶多吉少,但他只要她平安,只要護她平安。

當仙官不幾天便趕到南荒時,他的心猛然揪緊了。簡單對下屬叮囑了幾番,他便要出發。仙官緊緊拉住他:“殿下可曉得,殿下拋開戰事這樣回去,是要受天雷的。君上三思,長依仙子有太子殿下,斷斷不會有事,殿下還是留下罷!”

桑藉?他在心裏冷笑一聲,拂開那仙官的手按上雲頭。

可他終究了晚了一步,鎖妖塔裏最後竟只剩了長依一個人承受鎖妖塔全部的怒意。即使他最後趕到,也無力迴天。他看着她蒼白的臉,心痛到底。一個神仙,竟死在鎖妖塔裏,是為了誰,做出這等有失仙格的事?他恨透了桑藉,發誓與桑藉再不往來。

桑藉最終被褫奪了太子之位,到北海做了個水君。桑藉臨行前來向他道別,被他拒在門外,只聽得了一句話:“你將長依還來。”

至於他自己,雖然速速解決戰事大獲全勝,然而因私自脱離隊伍也遭了天雷。受天雷時,他閉着眼一言不發,想起的全是長依喜怒哀樂的模樣。睜眼時,眼前竟有薄薄霧氣。

陸>>>>>>

長依最後一句話是“若有來生……”,他不曉得若有來生,她當如何,是否能逆轉命格愛上他。午夜夢迴,他總會見到長依,她言笑晏晏,她破水而出,她輕盈起舞,她步步生蓮。

於是,他下凡與成玉相遇,助她昇仙,甚至她與他決裂,他讓她留在他身邊。

其間數種,不必再述。他做了十幾萬年的花花公子,情路其實這樣的坎坷。

成玉不會彈琴,後來她記起一切後也再未彈過。他想看她一曲琴音催開紅蓮的勝景,有一日便告訴了她。

成玉笑道:“彈琴?我很多年沒有摸過了,不曉得有沒有生疏。你可不能嘲笑我。”

他輕笑,他怎麼會嘲笑她。她還是那樣的孩子氣。

她特地選了一日的清晨,讓他在碧清池邊安坐飲茶,她則在紅蓮中央撫琴。紅蓮悄然綻放,荷葉也輕輕顫動,有微風拂起她的長髮,風中浮着暗香。他搖着扇子聽了一會兒,從腰間抽出笛子,縱身躍飛到她身邊,與她琴笛和鳴。他們對看一眼,相視而笑。

與成玉成婚當夜,他看着她喚:“長依。”

“嗯?”她略遲了幾刻才應。

他吻上她側臉:“今後,只許彈琴給我一人聽。”

熱門標籤